004正式……
中考最后的冲刺，就那么一个月。
说是冲刺，不如说是调整心态。
这个时候，能不能考上好的高中，基本上已经注定了。
中考三天，
初一初二的放假三天。
邵群没有假期，仍然接送完李程秀，听李程秀说感觉不错。
五中不上，一中也肯定稳了。
李程秀考的情况很好，他心情也很好。
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。
可是没想到……家里回来了一尊大佛。
“邵群，你这两天，去哪儿了？”
上大学回来的邵雯，站在楼梯口，审视着邵群。
如果有人能治邵群，他老子算一个，他大姐，就是另一个！
“大姐？你怎么回来了？你不是在英国的吗？”
“我当然是回来看你。我不在家，你皮都玩滚了是吧？”
邵雯上来就揪耳朵，邵群“啊”着躲了两下，还是被姐姐血缘压制地服服帖帖。
“姐，要掉了，别揪了！”
“你上次一下花了三万，干嘛呢？”
“啊。”邵群捂着耳朵，坐到沙发上，大腿翘着二腿，在那儿晃悠。
“我一个同学，他妈突然生病住院。
我就帮他交了点钱。都还我啦。”
“还了？你不是在骗我吧？什么同学啊？
你身边有拿不出三万的朋友？”
邵群这点花花肠子，在上大学的邵雯眼里，都不够看的好吗？
“是真的同学，你不信去问李文逊他们！
不是你叫我少打架，多交朋友，以后说不定就在哪儿用上了嘛。
说了你还不信，真是……”
邵群甩甩手，装作不耐烦的样子，暂且把邵雯糊弄过去了。
“行吧，你也算听话。
姐姐，这次回来，还有件事和你商量。
群群啊……”
“别喊我群群！”
“哎呀，别在意这个。姐姐在英国申请了一个国际学校。
里面的同学都是身份不凡的。
跟姐姐去看看呢？”
“我不！”邵群厉声拒绝，“我要在国内念，我，我要考五中！”
邵雯一个手指戳到邵群脑壳上，邵群什么样，他能不知道。
“五中？你哪怕能考上五十中，我都不会动让你去国外的心思！
咋地？凭打架上五中啊？”
邵群揉揉鼻子，这不是最近和李程秀混的久了，就把五中挂嘴上了。
“姐，我现在不想出国。要出国，也等念大学的。
而且我不喜欢英国，一天到晚湿漉漉的，要去我也去姑姑那儿，去美国啊。”
邵雯真是被邵群的天真给逗笑了。
“去美国？你和赵锦辛两个人，还不把天闹翻了？
就是为了分开你俩，才让你去英国的。”
邵群生气地单手托着下巴，一言不发，不理邵雯。
他现在不能走，不然李程秀怎么办？
邵雯拉着邵群的衣服，“问你话呢？”
“我不去，我要在国内念高中，顶多大学出国。就这样。”
邵雯也不逼邵群，“行啊，你要是能考个五星级高中，你就留下，考不上……
哼哼，我打不死你，我看爸爸能不能打死你！”
邵群看着大姐嘴上的笑容，背后冒出层冷汗，递出手和姐姐握拳：“行！”
邵雯只回家两天，就回英国去了。
邵群等大姐一走，立刻去找李程秀。
他见到李程秀的时候，李程秀正在家里洗衣服。还是手洗……
邵群长这么大，连自己的内裤都没洗过。
“李程秀，这么重的衣服，你也手洗啊？”
“邵群你来啦。我还有一件，马上就好。”
邵群走进门看了下，李程秀的妈妈，睡在躺椅上，还是原来的状态。
尽管说出这话很过分，但邵群真觉得，有这妈也太拖累李程秀了。
“你妈这两天怎么样啊？”
“我妈这两天，手指有了点反应。”李程秀笑着牵起邵群的手，让他在自己家坐下。
“给，你喝水。”
邵群也和李程秀说了下，他和大姐的约定。
“秀秀……”
每次邵群喊这个的时候，李程秀，就觉得有什么阴谋在等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姐要送我去英国留学。”
李程秀听见这话，转身怔愣地看着邵群。
邵群一看李程秀的表情，憋了半天，不让自己笑出来。
干脆就抱住李程秀的腰，鼻子用力一吸，嗅着李程秀身上淡淡的洗衣服清香味。
李程秀的腰，好细，好软。
可是他没看到，李程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。
李程秀大胆地将手伸到邵群的头上，第一次摸了邵群的头发。
“已经决定了吗？那我什么时候，才能再见到你。”
“秀秀，你是舍不得我吗？”
“我……邵群。”李程秀闭上眼睛，就滑落一滴泪，“我不想你走。”
他说的声音很小，但他知道，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。
邵群终于听见李程秀说舍不得自己了，就知道李程秀喜欢他。
“秀……”抬头看到李程秀哭了，他才知道自己玩大了。
“秀秀，你别哭啊。”邵群看了一圈，没找到纸巾，只好上手给李程秀擦了。
“别哭别哭……是我错了。
我姐说，只要我能考上五星级高中，就不让我出国了。
哪怕要出国，也应该是在两年后。”
说一说完，两人之间，就陷入了一阵沉默。
李程秀狠狠擦了，最后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，撅起小嘴，甩开了邵群的手。
邵群贱兮兮地一把在后面抱住李程秀：“我错了，秀秀。原谅我吧。
我只是话没说完。
我能不能考上，还是另一回事呢。你不帮我，我怎么考上啊？”
李程秀脾气一上来，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邵群抱住李程秀也没有任何用。
“秀秀，你听我解释，别气了嘛。”
李程秀就是不肯说话，邵群只好使出杀手锏了。
“你要是不听我解释，我就告诉别人，你亲我的事儿。”
……
李程秀气得腮帮子鼓鼓的，扭头瞪着邵群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。
邵群捏了两下李程秀奶奶的腮帮子。
“非要这样，你才和我说话吗？”
李程秀“哼”了一下，拿起抹布擦桌子。
外面的邻居跑过来，给李程秀提醒。
“程秀啊，今晚有下乡的电影。
你喂你妈吃了饭，就来看啊，四姨给你留个座。
这是？”
四姨看到了邵群，嘴巴还哦了一下，这小伙子，长得还挺帅啊。
“我同学，四姨。”
“行，四姨给你留两个，一起来看。”
邵群趁机喊着：“谢谢阿姨。”
李程秀回头提醒了他一句：“露天的，晚上有蚊子。”
邵群刚才就顾着耍宝了，都没想一下，到底是什么电影。
原来是那种露天的，大家伙各自带着板凳看的那种。
这样的环境，邵群是没想到的。
李程秀也趁机赶他：“你走不走？”
“我不走！我就不走，我还是你妈的救命恩人呢。
我就话没说完，你就这么凶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
李程秀自己去做家务，熬粥，切点萝卜干做小菜。
邵群看着那大白粥，除了米，就是水，桌上一盘萝卜干。
他哪儿能吃这个？
李程秀把碗筷洗了好几遍，才递到邵群面前。
“吃不吃？”
邵群一咬牙：“吃。”
看着邵群龇牙咧嘴的样子，李程秀才算是被逗笑。
“太烫了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邵群就乖乖地在李程秀家里等着，除了躺椅上李程秀的妈妈，看着有点吓人，这个家被李程秀收拾得，真的是整洁干净。
小东西，可真会伺候人。
不一会儿，李程秀就拎着两个塑料袋回来了。
一个装着烤鸭，一个装着海带丝。
“今天，你就将就下。”
“秀秀，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。”
李程秀去看电影前，给自己和邵群喷了花露水，邵群不放心，还把花露水给带着。
他们这些孩子，坐在最前面几排。
邵群看到有人席地而坐，屁股底下放着拖鞋，他就完全不能理解。
要不是为了来找李程秀，他才不会在这样的地方看电影呢。
这些免费的电影，也没放什么时兴的片子。
但好歹是彩色的。
邵群和李程秀，一眼就看到，这片子，学校放过。
他俩看这片子的时候，明显就兴致不高。
“秀秀。”邵群靠在李程秀的肩上，“这片子看过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走，我和你说事儿，我得考五星级高中呢。”
李程秀无言叹口气，五星级？说四星级会怎么样？
“行吧，我给你辅导。”
他们两个，一人端着一个小板凳，从乡村小道上，往李程秀家走。
空旷寂静的小路上，有漫天亮丽的星辰，还有黄色的白炽灯。
时不时偶尔想起几阵犬吠，身后喧闹的人声，渐渐平息。
邵群和李程秀肩并肩走在一起，邵群突然拉着李程秀，跑进旁边的小路上。
“邵群，你知道这是哪儿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好地方。”
黑漆漆的小道，大伙都去看电影了。
邵群和李程秀躲在墙壁的缝隙间。
李程秀紧张地浑身都在抽搐，邵群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，把他按在墙上。
两人炽热的呼吸缠绵在一起。
邵群很认真地问李程秀。
“李程秀，今天我告诉你，我要出国，你是不是舍不得我？”
“我……是。”
“你为什么舍不得我？”
“你帮了我很多。”
李程秀能够顺利念完初中，邵群就是他最大的支柱。
“你是舍不得我这个移动银行？”
李程秀赶紧解释：“不是的，我是舍不得你。”
“为什么舍不得我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嗯？”邵群捏了下李程秀的腰，“你说啊，你为什么舍不得我？”
李程秀的脸，藏在黑夜中，悄悄染上了红晕。
邵群的手摸到了李程秀的脸，感受到了李程秀脸蛋上的温度。
他单手托着李程秀的脸，随便捏了捏。
“李程秀，你承认吧，你就是喜欢我。”
承认的话，是不是邵群就再也不会理他了？
他就失去邵群了？
“邵群，我……”
你会觉得我恶心吗？会不再和我玩吗？
邵群借着隔壁院子里的光，看到李程秀垂眸下的挣扎。
他慢慢地，捧起李程秀的脸，
再低下自己的头。
邵大少爷，想做什么，那就做什么。
至今为止，除了李程秀，他还没亲过任何人呢。
李程秀的唇，比他幻想中的，还要软，还要甜。
亲上的那一刻，他的脑子都要炸了，他真的，真的又亲了李程秀一次。
两个人第一次正式接吻，紧张到唇都在抖。
四片红润的唇凑在一起，不再敢有别的动作。
李程秀靠在墙上，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又，又亲了？
两个人只记得正式接吻时，天崩地裂，大脑空白。
第一次，他们记不清，到底是谁先动的，开始了那个吻。
第二次，他们也忘了，究竟是谁先动，结束这个吻的。
邵群只记得他坐车回家的时候，都抿着嘴在偷笑。
李程秀就是喜欢他！
喜欢得不得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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